二十五、这是他第一次清晰体会到皇权威仪,赏也是罚,罚也是赏。
回宫路上飘起细雪。 天阴沉沉的,来往宫人形色匆匆,小声埋怨这鬼天气,道今年才入冬就接连下了两场雪,这个冬天恐怕要冷得难捱了。 见了沈观,宫人们又赶紧低头跪拜,等到轮车驶出很远才敢抬头,互相使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。 风雪欲来,袁常小心指挥众人抬起轮车入长明宫,殷勤又贴心。 “常公公歇歇。”沈观端坐之上,淡淡道:“怎么好意思叫您帮我做这些事。” 袁常就像没听清他话里冷淡,擦了擦额角细汗,语气如常:“这是哪儿的话,您是长公主之子,天生的天潢贵胄,奴婢一个阉人,再怎么服侍您都是应当的……” 天生的天潢贵胄…… 但凡沈观身体里没有流着那老鳏夫的血,都能心安理得接下这句话。 “您老了。”沈观看向他持着拂尘苍老的手:“今后是要享清福的人,可别如此贬低自己。” 袁常亲自将轮车推到殿前,笑眯眯应道: “那就托大公子的福了。” 书房桌案后,沈观赤裸双腿坐在徐梅询身上,看他细致地为自己膝盖敷药。 殿内宫人尽退,沈观还是有些不自在,用袖子挡住腿根,耳尖泛红。 “你答应让我在公主府住几天,将我召回来就为这事吗?” 身后